时间回到稍早一些时候。
天外天面前，两位小妹陷入了苦战。
“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，”戴着围脖的小妹摸了摸嘴角的血迹，“天外天的境界恐怕远高于我们预期。”
“他的状态也有些奇怪。”戴着拳甲的小妹接话道。
方才围脖小妹试着抢攻，却被一股奇怪的黑气阻拦，若不是变招快，此刻已经重伤了。
“人外人那边也不好对付，二妹三妹，你们两人拖延时间就好，不要恋战。”大姐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过来，也是充满担忧。
五位小妹中的大姐，是唯一不会武功的，但却有极高的阵法天赋，负责掌控整个蓬莱山护山大阵，整座蓬莱山内的动向都了如指掌。
“说什么拖延时间……”围脖小妹看着天外天叹了口气，“如果不是以命相搏，怕是连活路都没有了。”说罢解下自己的围脖。
这围脖通体火红，长七尺七寸，由耐火的冰蚕丝混入火石编制，外形看似轻柔，其实重达三十余斤。
平日里常戴在脖子上，并不太显眼。此时解下挥舞起来，与空气极速摩擦，末端便爆燃出一团白色火花。
“三妹的火舞绫还是那么漂亮呀，”另一名小妹赞叹一声，“我的雷光拳也不能输了。”说着把两拳相合。
世上天生神力的人很少，但自然不会只有贝拉一人。巧合的是，小妹之中也有这么一位。
排行第二的小妹，一副巨大拳甲光看外形就知道有多沉重，非得有无双臂力才能使用，所以也被称做臂力小妹。
而这副拳甲还有更神奇的地方，两只拳甲相合时，隐隐有雷光附于其上，哔哩哔哩作响。
此时两人不敢留手，一出招便是最强的招式。
“火舞九天！”
“电光一闪！”
一时间火光四射，雷声震天。
天外天此时终于有了动作，他缓缓举起左臂。
黑色雾气从长袍中溢出，宛若实质，无声无息地把火焰与电光尽数吞噬。
待雾气消失，两位小妹早已不见。
“三妹，我们就这么跑了？”臂力小妹无语道。
“大姐都说了不要恋战，那种怪物，我们怎么打得过。”围脖小妹心有余悸，转而又向大姐询问，“护山大阵能挡住他多久？”
“……恐怕拦不住他。”
“什么？”两位小妹吃了一惊，护山大阵可是那人设下的，天外天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境界？
“……准确来说，是护山大阵并不想拦住他。”大姐的声音里也充满疑惑，“护山大阵似乎……在故意把他引向山顶，而且不听我控制。”
“照这个路线下去，恐怕会遇上玉藻。”
围脖与臂力小妹对视一眼，“开什么玩笑！”
…………
玉藻以刀锋劈开雾气，极耗体力，自然走不快。好在走了没多久，雾气突然就散了。
收刀向身后望去，方才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。
“奇怪的雾，居然敢戏弄本小姐。”玉藻懊恼地顿足。
雾气虽然散了，却响起阵阵雷鸣，雷鸣声越来越近，隐隐又夹杂着打斗声。
“这次又是什么东西？”玉藻怀疑地看向身后。
“玉藻！别愣着，快走啊！”围脖小妹看见了不远处的玉藻，急地大喊。一时分神，被黑色雾气裹住了右手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臂力小妹一拳轰去，堪堪逼退了那黑色雾气。
“天字面具……那就是天外天吗。”玉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，不禁眯起眼睛，“真是怪物，小妹居然都拦不住他。”
天外天似乎也看见了玉藻，身体微微颤抖起来，沙哑的喉咙中猛然蹦出了两个字：“邪……魔！”
身形一晃，只留下一道残影，两位小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，那天外天已径直冲向玉藻。
两位小妹心下惊骇，刚刚两人全力进攻，天外天举手投足间便化解了攻击，两人伤不了天外天分毫，而天外天对两人似乎也漠不关心，似乎只是面对两只蝼蚁而已。
此时见到玉藻，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？
若说李清歌，伊莎贝拉，罗兹，卡缇娅，还有玉藻，五人之中谁最快？
清歌所悟太极心法，讲的是快慢随心，自然可以很快。
贝拉天生神力，能以力破巧，舞起兵器来自然也够快。
罗兹心中坚守正直之道，武功走的也是直道，直进直退，也足够快。
但要若论身法迅速，自然是卡缇娅的天羽无痕，一起一落便是十丈，当得起迅捷如风的描述。
事实上，她们都很快。但若只论速度时，又有谁比得过玉藻的北辰一刀流？
玉藻甚至没有看清天外天的身形，但身体已经提前行动了起来。
一出手，便是栖霞、散堑双刀同时出鞘。
北辰一刀流，一瞬二斩！
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，天外天的攻击生生被挡了下来。大家这才看清，天外天不知何时已掏出了兵器，那是一根银灰色的手杖。
“是九节杖！”围脖小妹惊呼。
玉藻虽勉强挡住一杖，但却在反震下受了极重的内伤，脚下一软，几乎晕厥过去。
“仙人抚顶！”嘶哑的声音从天外天面具下传出，那九节杖下的力道猛然倍增。
随着这一声嘶吼，玉藻手中栖霞与散堑，竟应声断成两截。
栖霞与散堑，乃是名匠公冶子所锻的稀世名刀，当日在玉鼠帮，能生生将无影鼠的快刀劈成两段。
此时，便是如此名刀，也受不住天外天强大的内劲，居然双双断了。
来不及思考，那九节杖已经向自己的额头击下。
玉藻只觉眼前被染上一片血红。
“……是血，流到眼睛里了吗。”玉藻漠然的想着，只觉浓浓倦意袭来，身体已经无法动弹，“难道……我要死了？”
在失去意识前，玉藻茫然思考着：“只是那天外天，为什么还在喊着什么？”
“邪魔！邪魔！邪魔！”天外天的声音更加嘶哑而急促，甚至已经听不清在说什么，却仍然机械地挥下九节杖，似乎是深恶痛绝，又似乎是害怕着什么。
“玉、玉藻！”臂力小妹悲痛地大喊，小妹们此次任务就是阻止噩梦穹顶妨碍试炼，没想到玉藻竟然横死在自己眼前，心下激怒，怒吼道，“天外天张角！我和你拼了！”
“二姐，莫要鲁莽……”围脖小妹受了重伤，此时悲痛之下，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来，眼看臂力小妹冲过去，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，于是也硬撑着使起火舞绫。
天外天甚至没有看她们一眼，一抬手就把两位小妹击飞，撞穿了岩壁，九节杖一刻也不肯停下。
若是感悟过道法的清歌在此，说不定能察觉出一些端倪。因为那栖霞与散堑断裂时，分明出现了一股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力量。
天外天曾是大贤良师，修习黄天太平道千年，自然感受的更加清楚。所以他手中的九节杖不能停下。
…………
远在东洋的某个山洞中，一位独臂武士闭着双眼，似乎是在沉睡。突然眼皮微微跳动，然后睁开了眼睛。
“大祭司，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一名黑袍男子不安地问道。
“……无妨，”沉默一会儿，武士又缓缓闭上眼睛，“只是刀断了而已。”
他没有再说明是什么刀，也没有解释是如何断的。
座下黑袍男子却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…………
从一开始，九节杖的攻击就没能打中玉藻。
从双刀断裂的一瞬间开始，玉藻被一道黑影包裹住，天外天连击数杖，却都没能击穿黑影，那黑影甚至越聚越多、越积越厚。
这黑影的气息与天外天的黑气有些相像，但天外天知道，两者本质其实截然不同。
在黑影之中，玉藻缓缓长出了一对兽耳和一根尾巴。
然后玉藻睁开了眼，双目赤红，宛如发狂的野兽般嘶吼一声，一爪把天外天的胸口撕的血肉模糊，又把他逼退数步，露出他空空洞洞的心口。
“小妹……”玉藻只觉头疼欲裂，隐约间想着要救下小妹，四肢着地，奔到被击穿的洞口。
然后她看到了被救下的两名小妹，还有四个熟悉的面孔。
“她们……是谁？”玉藻头疼的无法思考，不禁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。
只是，为何看到她们，心里有一种安心？
“玉藻……你怎么了？”金发少女满脸担忧地想要靠近，却被另一名黑发少女拦下。
那黑发少女怒目圆睁，其他人从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。
“邪魔外道！”一声怒喝，少女抽出一把古意盎然的长剑。那剑身发出一声清啸，直刺出去。
剑名扶摇，剑意凌霄。
后记：
感谢SF轻小说评论区“小仙女10”的建议，所有章节标题全部改为“第XX章+章节名”的格式。
我の崩坏色彩
2019.4.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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